4/2 「巧克力危機」：西非面臨 45 年來最嚴重可可豆歉收，全球面臨巧克力缺貨危機今天的新聞很酷，是我們很少討論的話題。以前我們大概談過幾次物價，2020 年左右談過油價，當時石油期貨跌到負值；俄烏戰爭爆發後我們也聊過植物油，淺談一場戰爭如何影響全球植物油供給，以及後疫情時代的糧食保護主義。今天我們的主角不是小麥主食，也不是燃料，但它對於你和我生活有著畫龍點睛的重要效用。可以說，沒有它，我的人生大概就黑白一半了。愛吃巧克力的朋友，做好漲價的心理準備囉。可可價格創歷史新高漲幅比比特幣還驚人上個月，全球可可期貨價格飆到歷史新高。紐約期貨交易所的可可價格來到 10,080 美元，這已經比某些貴金屬來的值錢。更驚人的是，兩個月前，這個價格不過才 5,000 美元；一年前更低，3,000 美元。也就是說，可可價格幾乎是短時間內翻倍，甚至有報導說：「現在可可價格比金屬貴，漲幅比比特幣驚人。」發生什麼事？可可價格上漲又會帶來哪些影響？聖嬰現象導致歉收但長遠問題在人禍我們先從源頭開始。生產巧克力，最常見的做法是從可可豆當中取出可可脂，經過各個加工手續，最後做成我們熱愛的巧克力成品。也就是說，可可豆是巧克力的最重要原料。全世界最主要的可可豆生產國是象牙海岸，整個國家供應全球超過 40% 的可可豆。其次是迦納，也大概有 20% 的市佔率。也就是說，在西非的這兩個國家就佔了全球六成的可可豆生產。然而，最近這兩個國家面臨非常嚴重的天災和人禍。首先是天氣。今年西非迎來聖嬰現象，整個天氣乾燥炎熱，導致可可種植園遭遇嚴重的黑莢果病（ black pod rot ），使得大量可可豆損壞，可可樹更是直接死亡。另外就別說大雨了。異常氣候使得西非的可可樹更難生存，不是泡水就是曬不乾，產量大減。如果只是天氣問題倒也還好，務農的本來就靠天吃飯。但這時再加上兩個人禍，氣候轉好也於事無補。第一個人禍：採礦。之前我們就介紹過，西非礦產豐隆，什麼金、鈾、鐵礦石和鑽石，在這塊土地上隨手可挖。所以現在西非有著嚴重的非法採礦現象。這些採礦山老鼠會破壞土壤品質，還會留下大量受氰化物污染的廢水，使得這些土地再也無法用於種植可可樹。農民們要嘛失去大量耕地，要嘛乾脆不那麼辛苦了，直接把地賣給商人採礦還賺比較多。第二個人禍：老樹。不像第一點，我們至少有個明確對象可以怪罪，第二個人禍其實是整個產業永不永續的問題。在可可生產周期當中，可可樹是會老化的，當可可樹老化時，它會變得比較容易生病，才會得到我們剛剛說的那個黑莢果病。所以如果要讓可可園永續經營，正常來說要常常換新的樹，投資更多錢來養地力。但在可可產業鏈來說，農民分到的利潤太低，養地根本不划算，所以農民往往傾向直接找新的土地開墾。而這個偷懶的方法已經隨著時間累積變得越來越難行，新的土地越來越少，有些還被拿去挖礦，全國的可可種植面積就這樣一點一滴消失殆盡。加工廠陸續停工巧克力終端售價已漲可可豆歉收這件事，影響的不只是農民。要製作巧克力，得先拿可可豆去加工，加工成可可脂後再送到最後的巧克力工廠做成各種口味的巧克力。所以這當中還有加工廠的產出。加工廠通常都會先跟巧克力公司（例如 Hershey）簽定合約，每一季承諾提供大量的可可脂給客戶。結果現在最上游的可可豆缺貨了，加工廠又還是得交貨，使得所有加工廠拼命加價收購剩餘庫存，一層一層墊高最終的巧克力售價，身為巧克力愛好者的我們得花更多錢才買的到快樂的泉源（欸）。我們很熟悉的瑞士三角巧克力 Toblerone 已經開始漲價，轉一轉再泡一泡牛奶的 Oreo 也在去年漲了 15%。去年美國整體零售商店的巧克力產品售價上漲了 11.6%。前天剛好是復活節，每年復活節英國都會賣出超過 8,000 萬顆巧克力蛋，使得巧克力奇貨可居，成為超市裡漲幅最高的食品。每次提到氣候變遷，我們都只想到地球暖化、海平面上升、北極熊挨餓。都覺得好像離我們很遠，暫時影響不了生活。萬萬沒想到，氣候變遷也會影響到我去隔壁小七買一條七七乳加，如果巧克力真的漲價，我恐怕無法豪邁地加點一杯熱可可來喝了。最後貼上倫敦巧克力品牌 Lucocoa 創始人阿瑪拉奇克拉克的話：「當我們在聊巧克力時，你可曾聽過『氣候變遷』、『生活收入』或『缺乏投資』這些關鍵字？沒有吧？但這些都是息息相關的。如果你沒有給農民合理的報酬，他們就無力投資。他們不僅種植不了新的作物，他們的農地也熬不過氣候變遷。甚至有時候你還會看到奴隸和童工。現在巧克力價格上漲對我們來說的確是個打擊，但這也是個機會，讓我們好好思考，我們將走向哪裡？我們還有多少時間？」參考資料Exclusive: African cocoa plants run out of beans as global chocolate crisis deepens | ReutersCocoa surpasses $10,000 a tonne as shortages squeeze ‘out of control’ marketCocoa prices hit $10,000 per
